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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一個人,有多少個十年,他都不會再出現。
但我不會傷感。
——《十年僅此一潘子》南派三叔

人變得成熟,是長大的一個結果。
班主任小橋問我,為什麼最近失去了活力?沒有了笑容?
沒有笑容,不可能吧?我是這麼想的,是因為我總能聽見自己的笑聲。可是,我從來沒有認真的瞧過自己的臉。真的在笑嗎?我不知道,我不知道。我討厭鏡子和一切反光的表面,沒因為我很怕。怕有人說出真相,把我的醜惡展露人前。偏偏又是小橋,又被她說出來了。

我長大了。人變得成熟,是長大的一個結果。一年,我懂得理智地笑了。一年前,我會因社會的混亂而感到混亂;現在,我可以懂得分辨理性和感性的感情。不用多少年,我就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思緒。可是,為什麼我越來越清醒、懂得人生世事無常,卻越來越沒辦法入世?

因為在「懂得」的過程同時失去了很多。

我知道我是個敏感的人,過於敏感不利生存,所以開始努力地改變自己的個性。記得龍應台的《不相信》裡說:有沒有什麼,是我二十歲前不相信的,現在卻信了呢?現在還早了幾年,但我是已經信了那些老生常談。不,也許是更早,在十歲前,我已比同年的人更相信有些事情不是一定能改變的。現在努力改變個性,也許不會真的能改變什麼,不過一旦變了,就回不過去。成長註定是一個不斷追逐,不斷失去的過程。一時的擁有,只不過是意味著不久後會失去。重點不是失去,是這麼做到失去了而不感到悲傷。

假如有一天真的能夠做到「不以物喜,不以己悲」,那我應該要算算自己還能耗多少青春了?

因為,成長是要花費大量歲月換取的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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